風水及術數是否為「迷信」探討系列之09

風水及術數是否為「迷信」探討系列之09：

其二，除了所謂「模稜兩可」的說話技巧之外，還有的術數批評者將算命論斷解釋為「套話術」，意謂命理學家利用模稜兩可的話語加上暗示的語氣讓當事人自己把答案說出，這樣自然就準確無誤了。

對此，筆者懷疑：會說這話的人大約只有兩種：一種是本質上壓根就不信術數並且也從未接觸算命師才會如此推論；另一種則是誤把騙人的「江湖術士」當作正格的算命先生來論斷了，換言之，提出此說的評論者，恐怕未曾遇到過真正的命理學家。而且，如此觀點事實上也小看了受測當事人的判斷能力。筆者在前文援引過瞿海源教授的研究資料，事實顯示「教育愈高，算命機率愈大」，試問教育程度高的人會輕易因為算命先生的幾句模稜兩可、含糊其詞的暗示就被套話出來嗎？再者，古籍記載過許多帝王身邊的國師事蹟（如唐太宗時的袁天罡、唐玄宗時的一行禪師、明太祖時劉伯溫等等），所謂「伴君如伴虎」，如果封建帝王時期的那些國師們只會玩弄心理暗示的套話手段，國君會輕易就被他們唬弄過去嗎？而君主身邊有多少輔弼大臣，難道那些大臣也看不出國師術數道行的真假？另從實務經驗看，梁湘潤《命略本紀》指出：

一般性「業餘論命」者，最怕的事 —— 就是不論說什麼？來賓不說你對，也不說你不對。卻只是 —— 保持沉默。［引自梁湘潤《命略本紀》（上），頁82。］

大約現代人多少受了科學教育的影響，所以去算命的時候，往往不肯多言，並對占算的說詞都不置可否，如此情況命理師將如何套話？術數從業者胡一鳴表示：

一個人到了命理館，以為只要報上出生年月日時辰，命理師就應該知道他的一切才對。否則就視之不準，或斥之迷信。……我們生病看醫生時，醫生會問我們有什麼感覺，那裡不舒服，有何症狀，問得十分詳細。大家不會認為，既然你是醫生，你應該知道我得什麼病，有何症狀，而不回答醫生的問題。命理師卻沒有醫生這麼好的待遇。要知道命理學也是一種分析學，它沒辦法量化，不像數學3就一定比2大，5就一定比6小，生剋制化一圈下來之後，到底五行中那個得勝，那個敗，很難分辨，這時命理師可能要問一些發生過的事來幫助判斷。如果是心存考驗命理師功力的話，當然可以不講，但如果真要準確的預知將來吉凶的話，還是配合比較好。［引自胡一鳴《胡一鳴命理精論（1）》〈序〉］

事實上，只要從事命理行業，或多或少總會遇到「心存考驗命理師功力」的顧客，因為受過現代教育的人總難免對算命抱持著「提防」的心理，換言之，在今日要當命理師，其實也不容易。有的請教者一方面想占測問題，但在得到解答之前，必須考核一下對方的功力，這在顧客的心理，覺得是天經地義的，而命理從業人員既然敢開館營業，自然要能接受挑戰，故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筆名「紫微楊」的楊君澤在報刊寫專欄時提供過不少算命神準的奇談，其中不乏占算者故意給錯資訊而被揪出的，試問如果算命只是套話術，又如何揪出那撒謊的占算者呢？例如底下這則：

李先生因為妻子在美患病，這次因商務關係來港，打算事情辦妥便立即飛回美國去。但聽人說香港有一位盲公占卦很靈，便也在朋友慫恿下姑且一試。這位李先生到達盲公的占卦館時，見有不少人在輪候，心中已覺奇怪，為什麼香港會有那麼多人相信占卦這回事呢？在輪到李先生之時，李先生說明來意，說明希望占一卦，問一下太太的病何時可以治好，同時說了一個謊，說太太換的是癌症。盲公在占得一卦後，吟哦良久，隨著再捏指計算。終於盲公開腔了，但一開腔已令這位李先生大感奇怪。原來盲公說：「依卦象來說，你的太太並非患著癌症，她雖然有病，但不應該是癌症，是診斷錯誤吧！現在我告訴你，你的家門前有三棵竹樹，回去後馬上把它砍掉就沒有問題的了。」李先生聞言，輕輕的伸出了舌頭，暗想這位盲公確實厲害。因為他不可能知道人客住在甚麼地方，更無可能知道門前有三棵竹樹的。［引自紫微楊《天網搜奇錄》，頁133。］

上面真實案例的盲公，就是香港有名的「盲公陳」，網路上搜尋相關字眼即可有相當多的資訊。至於盲公陳如何得知顧客「家門前有三棵竹樹」，這牽涉到比較玄秘的怪力亂神問題，有人說是養小鬼，有人說是通靈、乃至於天眼通，種種猜測不一而足，「紫微楊」也無法破解箇中奧秘，但盲公陳確實有辦法說出許多當事人都會嚇一跳的答案，這表明術數這門學問，還存在著「非常多」遠非今日科學理論所能理解的奧妙。

（待續）  瀚玄居士撰：2018／09／08